城東有位非常有錢的張員外,他雖然擁有萬貫家財,卻嫌貧愛富,為人十分小氣。張員外有三個女兒,老大、老二性情與父親一樣,既勢利,又驕傲。只有小女兒玉枝,不但人長得漂亮,心地又很善良,常常去照顧那些被父親、姐姐虐待的長工和婢女。
有一天,張員外問他的三個女兒說:「女兒呀!你們年紀都不小了,不妨跟爸爸說說看,你們想嫁個什麼樣的丈夫?」
大女兒眉毛一揚,把頭抬得高高的說:「沒有錢,誰也別想娶得到我,我要嫁給擁有一千頃田地的人。」
二女兒不甘示弱,也昂起頭來,鼻孔朝天的說:「一千頃田地怎麼夠?我要嫁給擁有金山、銀山的人,那我就比爸爸還要富有啦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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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員外高興得哈哈大笑說:「好!好!你們都是我的乖女兒,我一定替你們選最有錢的丈夫。玉枝,你呢?」
玉枝眨眨美麗的大眼睛,很平靜的說:「我覺得有錢沒錢並不重要,一個人只要能吃苦耐勞,努力上進就行了。好比我們家的長工李大民,勤快忠厚,不也很好嗎?」
「氣死我了!我張某人居然有這樣不肖的女兒。既然如此,我就把你嫁給那個窮鬼李大民。以後也不准你再回來!」張員外很生氣的說。
第二天,張員外就把玉枝和李大民給趕出了家門。
玉枝和李大民便搬到離家很遠的一個小村落裡結婚、定居了。每天,玉枝在家紡紗織布。李大民則每天一大早就背一隻竹簍子出門,到溪邊捉水蛙,然後提著一簍水蛙到城裡去賣,換一點錢過日子。
一天,天氣非常炎熱,李大民正在野外的水塘邊辛苦的捉水蛙,突然,他看見不遠處有隻漆黑的野兔子,一蹦一跳的往前跑,跑到一個小山洞附近,身子一晃就不見了。他想:「黑兔子倒很少見,捉到牠,說不定可以賣個好價錢呢。」他連忙丟下簍子,往黑兔子鑽進的山洞跑去。
可是跑近一看,山洞裡哪有什麼黑兔子呢?倒是洞裡堆著許多閃閃發光的黑磚。捉不到兔子,他看著這些黑磚好玩,就順手拿了兩塊回家去。
李大民回家之後,玉枝看到他帶回來的磚塊,大吃一驚,說:「天啊!這是很值錢的黑金磚啊,你從哪裡拿來的?」
李大民也很訝異,便把經過告訴太太。於是兩人急忙往藏黑金磚的山洞跑去。
但是剛到洞口,卻出現了一個黃衣老公公,他很溫和的對李大民說:「年輕人,上次你拿去的金磚,是你做人勤奮善良應得的報償。至於其他的金磚,都是留給一個叫李門環的人的。」說完,身子一晃就不見了。
過了不久,玉枝生下一個男孩,還沒取名。當時,恰好有座他們出資興建的廟宇蓋好了,玉枝夫妻倆帶著孩子去道賀,順便請法師為孩子取個名字。
進了廟門,玉枝說明來意後,孩子突然放聲大哭,左哄右哄都不是,法師便把他抱到廟門口,撥弄門上的銅環逗他玩。說也奇怪,這孩子見到門上的銅環,便止住哭聲,笑咪咪的伸手去拉,把門環提上提下,玩得不肯放手。法師笑著對李氏夫妻說:「既然他這麼喜歡門環,乾脆就給他取名門環吧。」
大民、玉枝聽了,突然想起:「李門環,這名字不正是黃衣老人所說,應該擁有洞中所有金磚的人嗎?」回家後,他們拿著籮筐去山洞搬金磚,這次真的沒人阻止了。
李氏夫妻發財後,一點也不驕傲,仍不斷的做好事。但他們心中一直有個心願,就是回家去看看張員外。
這天,張員外正好過七十大壽,玉枝、大民於是裝了一大籮筐的金子去祝壽,但是他們又不願讓人知道自己發了財,便拿了許多田螺蓋在金子上,用板車拖著走。
張員外看他們只推了一大籮筐田螺來,氣得不理不睬。嫁給有錢人家的大姊、二姊也都回家了,這時更是擺出神氣兮兮的姿態,一副看不起他們的樣子。
大姊昂著頭說:「瞧瞧你們這副窮酸樣,拿田螺來給父親祝壽,我的田多得管都不想管了,哪還想吃你這些田螺。」
「既然你管不了那麼多田,就賣一些給我吧。」玉枝說。
大姊斜著眼,瞧瞧玉枝說:「可以啊!本來我的地價值五百兩黃金,看你窮成這樣,恐怕五十兩也拿不出來,哼!如果你拿得出五十兩黃金,我就把田都賣你。只怕你買不起喲!」
二姊也撇撇嘴說:「說的也是,如果你再拿五十兩,我家的千頃良田也通通賣給你們吧!」說完和大姊嘻嘻的笑起來。
「那太好了!」玉枝說著,便把籮筐裡的田螺拿開,搬出了底下的金子。大姊、二姊一生也沒看過這麼多閃閃發亮的金子,都張大了嘴,瞪大了眼,看得眼睛都花了。張員外更是驚訝得從椅子上跳起來:「玉枝,你……你竟有那麼多金子!」
玉枝各拿了五十兩金子給大姊、二姊後,把剩下的許多金子全送到張員外面前說:「爸爸,這些都是我倆孝敬您的一點心意。」張員外慚愧得說不出話來。大姊、二姊也氣得跺腳,懊惱剛才說的話,可是已經來不及啦!所有的田地就這樣便宜的賣給玉枝了。誰教她們看不起玉枝,只顧說大話呢?
而張員外,也終於領悟到嫌貧愛富是不對的。從此以後,他經常拿錢幫助那些勤勞而窮困的人,成為地方上的善人。
2009年4月29日 星期三
四月五日 李門環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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